(標題是亂下的,夢還沒醒,說不準才正要開始呢。)
(照片是兒童門診的惡性瘧快篩區,所有發燒的小病人,通通都要先快篩過才再繼續看。)
從馬拉威回到台灣以後,其實幾度提鍵盤想要記下些心得,卻總是拿了以後又放下,因為總覺得千頭萬緒不知該從何寫起才好。
反覆幾次之後,覺得其實就像在分享心得時講的一樣,如今真正想講的,只剩下對老師和諸位學長們的除了感謝之外,還是感謝再感謝。
在醫學生,碩士班,住院醫師,乃至次專科訓練全部走完一遭之後,又回到一開始出發的原點,這對我說是很難得,也很重要的一趟路程,真的是非常感謝能夠讓我有這個機會的師長們。
其他讓我很有感觸的地方,其實可能就沒那麼容易理解...
這次回到馬拉威對我來說的意義有二。其一是,這是在我完成了一年的傳染病控制碩士班課程,以及走完完整的住院醫師訓練包括感染症專科醫師訓練以後,因緣際會又回到當年曾經想過應該要想辦法做點事,卻受限於己身識見不足的地方。
對我而言,這代表的是從第一次到馬拉威後開始,十年來不停出現在我腦海中的各種問題,如今終於有個機會自己想辦法動手來解決,不需要再懷疑自己是不是訓練不夠,能力不足。
這讓我感覺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果然不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另一方面則是這次帶了一票學弟一起過去。其實看著他們在當地工作,就好像看著當年的自己在南印度社區東鑽西鑽,四處亂想亂問,然後試著不停討論出自己能夠做什麼,再進一步試著實現的那段日子。只是這一回自己的角色從什麼都不懂的醫學生,換成了要來想辦法幫忙都什麼不懂的醫學生。
和學弟討論的時候,其實常常有種自己是在跟八年前的自己對話的感覺,有時候也覺得蠻新鮮蠻有趣的:「原來八年前跟我討論這些東西的人,可能就是這樣想的啊」,或是「原來八年前的自己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可能就是我現在看學弟們這樣吧」。 但更多的時候則是想:「如果學弟們就像是八年前的我的話,那麼我現在做的事情,是不是能給他們更多幫助呢?就像我在八年前需要的那樣?」
能夠分別在前後時期各自扮演不同的角色在田野走一遭,的確是非常有意思的經驗。我常覺得在田野的工作與其說計較最後到底有多少產出,過程的種種努力,辯證與收穫才總是最有趣的地方。這次的馬拉威之行也是。希望和我一起在馬拉威的人們也是。
作為十年來這段路程的一個小總結,能夠回到馬拉威重新整理並好好檢視了自己一番,真的是個十分難得的機會,也是十分寶貴的經驗。
然後,下一個十年,又要在眼前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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