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15
7/25 篩檢前一天
一早起來,Lobsang Thopten小弟又一直好奇的觀察著我們。我恰好想拍張照片記下這次住的地方,於是就順手幫他拍了一張。照片「答!」的出來後,我就把他塞到Thopten手上,讓他自己慢慢看著照片顯影出來,我自己先去整理一下房間。沒想到他似乎覺得這張照片實在太稀奇了,居然馬上就拿著他四處比手劃腳的和師兄們獻寶:「你看你看,剛才那個人是怎麼拍的,照片是這樣這樣出來的耶!」,拍立得實在是騙小孩最好用的七項武器之一。
早餐因為去搬印表機,又繼續和梅珠及湘漪一同享受了一餐。
然後開始為了麻煩的印表機奔波(圖中還為了抓驅動去了趟網咖,就是這時候又在MSN上遇見一次毛虫先生。)
下午大家又聚集在一起進行了一次討論。小喀十分憤慨而熱血的向我們解釋了女尼的情況,並且立刻計畫出後來幾天要完成的許多目標。
好吧,我很無聊。不過我還是忍不住要想,這真的是我們該作的嗎?從小喀敘述的情形看來,其實他們是各方面什麼健康相關的資源都缺乏,無論人、藥品、甚至可以看病的機會。我只是舉個例,不過也許我們應該想的,是從更普遍一點的方面去著手,例如也許我們能夠作的,是擴大他們與附近醫院的接觸,增加醫療的可近性;譬如說服老師們能夠每個禮拜或是每個月規定一天,就是健康日,他們可以集體用這天帶去給醫生看病(或是用登記制,要在這天去看病的前幾天先向老師登記)。一來他們可以有固定的機會獲得醫療,二來也避免了要出來看病時的重重手續和阻礙。也許我們此行需要的是這樣的東西?我不知道。但自從馬拉威的經驗後,其實我對於義診或是到這兒幫忙看病的行為總是抱持著重重疑慮。因為我很難發現這樣的行為到底有著什麼樣長遠的意義或價值在裡面。
我想到一個也許不恰當一點的比喻:這就跟我們每次看到乞丐真的很可憐時會給他的五元有什麼不一樣?沒錯,眼前這個人可能真的很可憐,不過除了我們眼睛評估到他們的情況糟糕以及在接下來半小時內可以喝杯茶的五元之外,又剩下什麼?我是否需要要能夠想到更深一點的東西,才能真正幫助到他們?而我又該從哪裡著手呢?
我為當時在馬拉威時的一切,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覺得也許那蜻蜓點水似的義診只是個刺激、只是個開端,是為了以後也許更多的某個東西而準備,所以我不苛責自己的沒有作用。但這次來到這裡,我還是要帶著一樣的東西回去嗎?也許我該試著找出、整理出此行可以擁有的其他意義。
除了學習怎麼樣與當地人、當地的生活有更深的融入和接觸,藉由這些觀察和談話累積出我的疑問、思考和解答,我希望可以至少找到一個真正幫助到他們的地方,不管多小也好。
其實以NAMDROLING的情況而言,也許有很多小地方的改變是可以有比想像中大的影響的。例如他們的環境衛生問題,包括環境整潔、有沒有固定的打掃清潔,垃圾處理和傾倒的問題(蚊蠅實在滋生的過於誇張),以及衛教材料和人員。
晚上和黃醫師一同在保健室看診。早上學長和幾位伙伴們已經有來過保健室一趟,稍微選了一些病灶比較嚴重或明顯的學生出來,請他們晚上這時候再回來一趟,除了讓醫師可以確認診斷和治療之外,也是個我們互相確認並校正之後皮膚病篩檢標準的好機會。
不過情況其實比我們想像中的要混亂上很多,一來是來的人太多(似乎有些是看到這裡有醫師,乾脆跑來看病的新病人?),二來是我們也不太知道確實要作的事情是什麼,一下子跟著醫師看病,一下子又要幫忙抓藥治療,一下子忙得有點昏頭。而在黃醫師看診的同時,其實很多伙伴也忘不了醫學生好奇的習性,還像個見習的clerk一樣,看到什有麼難得的病灶或是診斷出什麼病,便興奮的要湊過去看,於是一堆人便抓著病人互相傳閱,混亂的場面只有更變本加厲。我不禁會想,在這裡適合把我們自己當clerk時的習慣帶進來嗎?一來是這是我們主要該作的事嗎?二來則是病人之於我們到底算是什麼?是我們要幫忙的對象呢?還是讓我們精進學識、增廣見聞的好機會?也許後者的成分是免不了的,但如果只想到這點,那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呢?
另外發現的新問題則是有關於醫師看診後,我們需要額外人手來解釋病情、擦藥以及後續追蹤的問題。因為今天都已經有一位醫師出現在這裡看診、下診斷了,來看病的學生們自然就會期待有受到治療,擦個藥或是什麼的都好,所以醫師確立診斷後,解釋病情以及告訴學生該怎麼擦藥、或是口服藥怎麼服用,會需要再安排額外的人手來負責這些事情。原本我們對整個篩檢流程的人員配置可能得重新討論。
稍微觀察一下來看病的學生,其實皮膚病也有一半是以意外傷害為大宗。很多都是原本只是簡單的外傷傷口,但沒有經過正確的處理,導致後來發炎甚至產生嚴重細菌感染等併發症,反而變得難以收拾,之後留下的傷害或疤痕也嚴重許多。
所以也許我們應該把教導老師基本的傷口護理也可以列為能作的事情之一,意外傷害的簡易傷口護理也許與皮膚病衛教一樣都是衛教可以強調的重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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